[the one hundred and ninth day]
越清舒生了一场重病。
或许是因为淋了雨,也或许是因为忽然回来的气候不适应,亦或是情绪反应。
她发了一场持续的高烧,退了又烧,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天。
越清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,做了很多个梦。
她偶尔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。
但她记得, 岑景这三天一直都在,他从未离开过这个房间,就连餐食、药品都是要求酒店送上楼来的。
岑景照顾她很耐心,除了耐心哄她吃饭,吃药,他每两个小时就会用棉签帮她沾一沾干涩的嘴唇。
她睡了三天,他就几乎三天没怎么休息。
每次都只是在她身旁小憩一会儿。
最后一天越清舒情况好了很多,她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,只是人还有点晕乎,自己撑着身体去卫生间洗漱。
站在镜子面前,迷糊地看着摆放在台子上工整的牙刷。
有一段记忆就这么钻入她的脑海中。
这几天她实在没力气,做什么都要岑景照顾,甚至要他帮她洗漱,还需要他带她去卫生间。
越清舒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??
这跟在一起很多年的老夫老妻有什么区别?
人生病其实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,生病的时候人可没有精力去收拾和打理自己。
特别是这种都有点难以自理的重病,更是....
这样完全是以最糟糕、凌乱,甚至可以说是邋遢的状态面对对方。
人类最亲密无间的状态分为几种。
做爱带来的身体深度接触,相爱带来的心灵深度接触,还有一项就是狼狈生病时...
这是人性的深度接触。
越清舒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,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人还有点晕,她本来想自己偷摸着回床上继续躺着。
但她来回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岑景,或者说,他本来就睡得不熟。
越清舒刚才自己迷糊起来,没认真观察,这会儿才发现岑景只是靠在床边,他甚至连眼镜都没摘。
书桌上的电脑也亮着,旁边摆着几份文件。
他微微抬眸,起身过来:“怎么醒了不叫我?”
岑景走过来,伸手触碰她的额头,稍微松了一口气,现在的温度摸起来比较正常。
应该是真的退烧了。
“你睡觉呀...我没必要叫醒你。”越清舒垂眸说。
虽然话是这么说的,但她想起来。
前几天她实在难受,下个床都觉得头晕眼花根本不住,她就会伸手去碰他。
然后用生病那软绵的语气叫他。
“岑景...我想去洗手间...”
“岑景....嗓子疼......
“我有点饿了...口渴...”
她知道他在,所以不舒服的时候就找他帮忙。
岑景就这么任劳任怨了三天,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,他这会儿也只是伸手环过去,把她抱起来。
越清舒被他抱回床上,他把被子好。
他就这样坐在床边,“身体舒服点儿了么。”
越清舒点头。
“嗯,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了,我再睡一觉就好了,你也快睡...”她知道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。
但岑景依旧放心不下来,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对她说:“好,你先睡。”
越清舒自己窝在温暖的被子里,她露出个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。
其实她隐约有些印象。
这几天岑景本来是有很多工作安排的,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闲散的人,这次也不是来度假的。
越清舒迷糊之间其实听到过好多次他接电话,无数个电话要听,他用不同的语言跟人解释着自己现在的忙碌。
他就这么忙了三天。
越清舒心中泛起一阵柔软和不放心,她觉得他最近几天睡得有点太少了。
她挪过去一点身子,伸手拽了一下岑景的衣角:“你跟我一起睡吧,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休息。”
岑景听闻,却只是垂眸看她。
他明明也很疲惫,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:“我跟你一起睡?我以什么身份跟你一起睡?”
岑景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。
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越清舒说,“以前没有身份的时候不也跟我一起睡了吗?而且你还不止跟我睡在一张床上...”
他们俩的关系可不干净。
岑景不回应,只是感觉到小姑娘说话的时候,本来捏着他衣角的手慢慢移动,最后竟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她微微发烫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转动。
惹得人心痒得很。
越清舒继续说他:“现在穷讲究什么呢?”
岑景反手握住她躁动的手,将她的手掌死死地扣在自己的力量之下,随后低头凑近。
在几乎快要可以接吻的距离,他停下来,用暧昧的气息跟她交缠。
“现在不讲究,什么时候讲究?”岑景跟她强调,“我们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。”
他这份倔强的分寸感差点没把越舒气死。
“那你到底要不要睡觉!”越清舒生着病还跟他闹脾气,“ -->>
109、[the one hundred and ninth day]